老公爬上了闺蜜的床，跟她一夜温情后，老婆直接提出了离婚

1

结婚那天，很多同学都来了，我是个老实巴交的人，但是朋友还算多。

其中我的初中同桌杨科和我最好。

很多人不相信，这么老实的我，怎么会交上这么个闺蜜。

因为她学习不好，老师让我和她做同桌。一做就是三年，我成了笨蛋，她成绩也算一般，不过家境好，读了个一般的大学，进了城。

结婚那天，一米七的杨科，在寒冬腊月，穿着羊皮小靴，光着腿，穿着长款风衣，烫着大波浪，走在送亲的人群中，真是一道风景。

结婚后，我就怀孕了，刘洋和家里人去了南方一个城市学做生意。

毕竟我们的学历，挣不到几个钱。

因为刚刚开始，租住的地方比较小，我就没跟着去。

杨科大学毕业就在城里上班，但是只要回家，肯定来看我。

我羡慕杨科能自由自在的，一个人也挺好。

杨科常常提醒我，南方女人精明得很，你两口子长时间分居，你得留意着刘洋。

我总是乐呵呵地回她：怕啥？我俩在学校到结婚，除了会说点，他有啥让人想着的？

杨科说我傻。

一晃半年过去了，我肚子里的宝宝都五个月了。

刘洋还是没有回来的意思。

我常常给他发信息问他生意怎么样？

他总是说进展很好。

但是，绝口不提回家或是让我去看他。

怀孕八个月的时候，我常常觉得腰疼，因为是头一胎，也没什么经验，就想着让他早点回家待产。

临近预产期，刘洋才从南方回来。

人瘦了，显得很精神，和我说话很少，总是手里拿着手机点啊点的，不知道给谁发信息。

我觉得可能是忙吧。

生产的前一天 晚上，他还在喝酒，晚上我就发作了，他喝了酒，不能开车，只好叫别人送我们去的医院。

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让我心烦，因为我的女儿出生了。

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，但是，我的女儿从生下来，刘洋看了一眼，就出门了。

后来，我从医院回到家，我妈来伺候我月子，刘洋就和我说，生意忙，该回去了，反正丈母娘来了。

我知道，我们现在刚刚开始，所以，我理解他。

就这样，孩子我一直在家带着，刘洋一年会回来两三次，基本呆三五天，就回去。

我常常想起谈恋爱的时候，两个人手拉着手，走在学校的操场上。

虽然没什么钱，但是还是觉得很快乐。

现在一年见得次数都很少，我们之间的话也少了，我整天围着孩子，孩子和爸爸视频都懒得叫爸爸。

这次，不止杨科，还有很多人都常常提醒我，提防刘洋。

八月十五，杨科从城里回来，给女儿买的衣服带的玩具。

杨科放假三天，拉着我进城消费了一天，现在的杨科更漂亮更女人了。

她常常告诉我，你舍不得花钱，你老公的钱就会被别人花去，傻帽。

有了女儿，刘洋每月都会给我生活费，但是我舍不得，只给女儿买东西，自己好像成了黄脸婆。

晚上，杨科开车送我回家。

没想到刘洋也回来了。

前一天打电话，刘洋说陪客户吃饭，过节就不回来了。

没想到竟然到家了。

我问刘洋：‘你不是说不回家过节了？”’

刘洋灿灿的笑说：“想孩子，想回家看看。”

刘洋看到我旁边的杨科，就上前和杨科打招呼，并且很热情地留她吃晚饭。

杨科着急回家，并没有在这吃饭。

没人的时候，刘洋和我说：‘杨科这几年混得不错，听别人说，现在一个月工资一万多，你和她给我借十万块钱，我周转遇到了麻烦。’

我心里一惊，问他生意是不是做不好了？

刘洋直说：“不是，是收账不太顺利，生意还算可以。”

我从来没有去过南方他做生意的那，也不了解他的生意。

但是，我还是和杨科张口了，毕竟刘洋是孩子的爸爸，为了这个家。

杨科问我：“发生了什么？”

我实话和她说的，我说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想办法还你。

杨科没有说什么，只说“明天来接你。”

我没有告诉刘洋杨科的回复，只让他放心钱的事。

明天杨科不借给我，我想着再和别的同学借借、

第二天早晨，刘洋就出去串门了，杨科开车接我去了城里她的小房子。

杨科说：“傻帽，我不是不借钱给你，这几年，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，你还了解刘洋吗？”

我生气地反问她：“你怎么能这样说他，他是甜甜的爸爸。”

杨科扔给我她的手机，说：‘打开微信，加上刘洋。’

我照做了，并备注了我杨科。

很快，刘洋那边就同意了。

没一分钟，刘洋就发微信过来：杨科啊，艳艳和你说那十万块钱的事了吗？

杨科：提了。我在想给你转多少合适。

刘洋：艳艳一早就出门了，也不知道去哪了？

杨科：我也不知道。

杨科抢过手机，发了一条信息：我们合适吗？

我的心扑通，杨科这是玩火，但是，我相信刘洋。

刘洋：杨科啊，从我们婚礼上，我就觉得你特别出众，我好几个哥们都喜欢你，我觉得他们都配不上你，哈哈。

刘洋：我外面大概有二百多个没有收回来，年底差不多都可以回来了，到时，买了车子房子，我给你买个公寓……

刘洋：杨科，你怎么不回复我，其实，我这么努力，都是为了配的上你……

我的心沉到了谷底，我问刘洋：你和艳艳怎么办？

刘洋：我从见到你，才知道什么是爱情，真的，我累的时候，就想着只有混得好了，才能配的上你。

刘洋：我和你借钱，不是生意出了岔子，是新进了个项目，我想着做大，和两个朋友合伙投资的，等年底分红，咱就买车买房。

杨科：艳艳就在我旁边。

此时，我已经泣不成声，除了哭，我还能干什么？

杨科常说我傻帽，说看谁都是好人，吃亏的就是自己。

我和刘洋提出了离婚，并要求女儿跟着我。

刘洋知道多说无益，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，他要求，如果我想要女儿，什么都别提。

我同意了，除了女儿，对我而言，什么都没有意义。

杨科从那以后，还是会关心我。

但是我心里总是有个疙瘩解不开。

杨科在城里给我女儿找了个幼儿园。

我也在那上班，管吃管住，守着孩子还能挣钱。

我觉得还不错，杨科常常给我和孩子买东西。

听别人说，刘洋被几个人忽悠了，年底投进去的钱，也没拿回来。

现在天天到处借钱，我们已经是陌路人……

2

她叫刘舒敏。

我喜欢叫她刘阿婆，但我平时很少提起她。

因为与她相识的日子，是我这辈子最不光彩的时光。

那是10年前的2010年，我跟着公司团队一起来重庆做销售。

公司是卖保健品的，不用说，大家也能猜到是干什么的吧。

那一年，我还是个20岁的小姑娘，刚从农村老家出来，有工作就很开心了。

公司一共开了5个门面，我被安排在十八梯。

经理说，十八梯是老区，安排你去那，是照顾你。

按照经理的理论，每个城市的老区就是我们的最佳“阵地”。因为老人特别多。好忽悠。

一人上当，带一群。

记得入职前的第一次培训，经理就说过，这些老人有两大弱点——孤独和怕死。

只要紧紧抓住这两点，你可以把地球卖给他。

刘阿婆就是拥有两大“致命弱点”的老人。

还记得她第一次来听保健讲座时，穿了一件红色毛衣，特别惹眼。

我们给每个老人登记，上门赠送“磁力保健帽”。

其实那帽子成本就是4块钱的毛线帽，里面缝了4块磁铁。但我们号称560块，降脑压，通血栓。

刘阿婆听说我要上门，有小小的兴奋。她说，你要来我家啊？

我一看，就知道她是个好客户。

我悄声和她说，阿婆，你别告诉别人，我先去你家。

真的呀？刘阿婆听了更高兴了。她说，那一定要来啊。

第二天一早，我就去找刘阿婆。

刘阿婆已经66岁了，退休在家。

她住在十八梯的一处小区里。房子二室一厅，收拾得极干净。看墙上的照片，她应该有个儿子。

刘阿婆以前是小学音乐老师。老伴07年过世了。是教语文的。

我问她，孩子们呢，在重庆吗？

她说，只有个儿子在上海工作。

太好了！我在心里想，这不是标准的空巢老人吗！

没两句话，我就把想要的信息全部摸了一遍。

要我怎么说好呢？再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目标了。

我从包里拿出帽子，给她声情并茂地介绍了各种神奇的功能。

然后帮她戴起来，轻轻按摩了一会头部。

她一睁开眼睛，就说，哎呀，还真感觉不一样了，有一种轻松感。

说实话，不用戴帽子，闭目养神加按摩谁不会感到轻松呢。

刘阿婆站起身，对着镜子整了整头上的帽子说，这帽子还挺好看的。

我跟进拍马屁，说，主要还是皮肤白，戴什么都好看，和你这个玉镯子的花纹真配呢。

于是刘阿婆笑得更开心了，眉飞色舞地和我说，年轻的时候皮肤更白。刚当老师那会，别人都以为是学生。

她还说，这镯子是娘家祖传的，水头好的很，可惜没有女儿，将来只能给儿媳了。

我寻思着，这些老人的儿女们也真是没心，4块钱的玩意儿就可以把爸妈逗开心，可他们从来都不做。

老太太还天天惦记着要传宝给儿女，可怜又可笑。

我不想说，就因为白拿了这顶4块钱的帽子，刘阿婆一次就在我这里买了3000块的产品。

当时把我乐得呀，决定要对她好好下功夫。

经理指导我们说，这些老人，儿女都不在身边，就算在身边的，也都很少回来。就算回来了，不是吃就是要。

所以呢， 你们尽点孝心，他们就拿你们当儿子女儿看。孩子要爹妈买个什么那还不容易吗？撒个娇就解决了。

我按着他的指点，把自己打造成老人的孩子一般，真是百试百灵。特别是对刘阿婆。

有一段时间，她得了感冒。我天天去她家，帮她打扫，给她做饭。

其实，我也不会做什么。但是，就连做个西红柿面疙瘩的汤，刘阿婆都对我赞不绝口。

那天，她边吃边说，遇到你，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。

我一边嘴上卖巧，一边在心里暗想，认识你才是我修来的福气。

是啊，毕竟我和她才两个半月的缘分，就已经卖给她2万多块的货了。

那么多的保健品，估计她一年都吃不完吧。

有时觉得，经理真的是把人心摸得极透。

不只是对老人，还有对我这种初入社会的年轻人。

在他的团队里，每天不断的被洗脑。道德，廉耻，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。

经理常和我们说的一句话，特别直白。他说，你以为我们不骗他们，就没人骗他们吗？再说了，他们孤独，没人理，我们陪陪他们，关心他们健康，收点人工费怎么了？和心理医生聊一个小时还好几百块呢。

于是，我骗钱骗得心安理得。

到了9月，天气开始凉快一点了。

公司为答谢VIP客户，请大家到南山老君洞去游玩上香，我第一个就把刘阿婆带上了。

那天爬了山，听了讲座。坐在回程的车上，大家都累得不想动。

可刘阿婆还很有精神，坐在我旁边絮絮地和我聊天。

忽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，打开了背包，从里面拿出两个平安符说，你们小年轻可能不信这个。但是我和你讲，老君洞的符可灵了。我给求了两个。一个你戴着，一个给你爸妈寄回去。你把孝顺给我了，我得谢谢他们。

我看着那两个符，喉咙口像堵了块石头，透不出气。人心终究是肉长的吧。

一瞬间，我想起了我爸妈。

他们也日渐老了，也是这样善良又单纯。

如果他们也遇到像我这样的人，骗走那点可怜的积蓄，他们的晚年生活是不是就毁了？

那天晚上，我给远在老家的妈妈打了电话。

我听到她的声音，闷声说不出话。

我能说什么呢？能说我为自己是个骗子而感到可耻吗？我不能。

经理曾经教导我们，想赚钱就不能太讲良心。现在这个社会，讲良心的都赚不到钱。

曾经我对此深信不疑。

可是现在我却忍不住问自己，花这些昧着良心赚来的钱，我真的心安吗？

他们不过是些孤独的老人，我却从这些孤独里榨取他们一生的血汗。

妈妈听我不出声，担心地问，怎么了，出什么事了？

我只能说，妈妈，我想你了。

我就是从那天起，不太敢见刘阿婆了，还有那些和我买东西的老人。

我的业绩一落千丈。经理质问我出了什么状况。

我只能用状态不好来搪塞。事实上，我只是骗不下去了。

每次见到刘阿婆来，我都想躲。

因为她对我越好，我就越感到愧疚。后来，我干脆和经理请了病假。

那几天，我手机都不敢开，生怕接到刘阿婆关心的电话。

我在宿舍里整整窝了3天，决定辞职回家。

如果说经理是敲碎我良心的人，那么刘阿婆，就是帮得重新粘贴起来的人。

其实一个人最怕的，不是别人的鄙视，而是自己对自己的厌恶。

离开重庆那天，我坐在候车大厅里，打开了手机，里面有许多刘阿婆关心我的短信。

我不想看，也不敢回。可是最后一条，我却不能不看。

她说， 我病了。在四院呢。医生不让我用手机。你回来记得要来看我。阿婆想你了。

我握着手机的手，有些微微地抖。心里的亏欠，排山倒海的压过来。

我再也坐不住了。

离开重庆的火车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检票，可我却退了票，拖着行李急匆匆地跑出火车站。

我打车一路去了四院，在病房里找到了刘阿婆。

她看起来更瘦了， 眼睛显得特别大。

刘阿婆看着我，高兴地坐起来说，你可算来了。你这几天去哪了啊？也不和我联系。我得肾结石了……

就在这时，一个男人从外面走进来。

我见过他的照片，是刘阿婆的儿子。

他看见我，愣了一下，突然怒火冲天地说，你就是那个什么悦吧！你把我妈的钱全骗光了想跑了是不是！你又来干什么？要再骗点吗？

我羞愧极了。病房里所有人都在看着我。

刘阿婆气急败坏地说，你胡说什么？你怎么能这么讲。她是个好姑娘。

“好姑娘”这三个字，像根针，直刺进我的心脏。

我转过身，对刘阿婆鞠了一躬说，对不起，我以后不干这行了。

阿婆的儿子，在我身后说，假惺惺地装什么，你个骗子！

说真的，我欠刘阿婆，但我真不欠他。我转过头说，我是骗子，你呢，连骗子都不如。但凡你对你妈好一点，都不会给我这个骗子可乘之机。以后你上点心吧。

说完，我就推开他走了。

不论是刘阿婆的挽留，还是她儿子的谩骂。我都没有回头。

我就像某种见不得光一样的生物，逃出了医院。

我离开重庆，去了成都。

我朋友在那边开了家卖手机的小店，我过去帮忙。

第二年，我大概摸清了渠道，攒了点钱，又和亲戚朋友借了一部分，自己开了一家店。

而我和刘阿婆一直没断了来往，每个星期都会打个电话。

说实话，我本来没脸和她联系的。

但是后来想想，我要是不在，她再被其他人骗怎么办？所以，时不时的会打电话提醒她。

我小店开张以后，她还专门来看过我，给我买了个巨大的花篮。

可能是成熟了吧，直到那个时候，我才敢和她说以前。

我问她，知道我骗你，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？

刘阿婆说，我以前是老师呀，是不是好孩子，我一眼就能看出来。

我当时眼泪就下来了，从心底感谢她对我的宽容。

2014年，我交了男朋友，成都本地人。半年后，我带着他去了重庆，让刘阿婆过目。

刘阿婆一句话，我看行，是个好小伙子。

我就嫁了。

我相信她的眼光。

因为她曾在我最不光彩，最可耻的时候，看到了我心底里，那一点点仅存的纯良。

2016年，我在重庆开了分店。

我和刘阿婆的走动就更频繁了。但那时候，刘阿婆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了，腿脚也不灵便。

毕竟70多岁了。

有一天，刘阿婆说她要去养老院，让我别去家里找她了，省得跑了空。

其实，刘阿婆去养老院的事，她儿子和我商量过。

这些年，我们关系缓和了。

我叫他黄哥。黄哥很感谢我对她妈妈的照顾，而我也多多少少理解了他的情况。

一个外地人，辛辛苦苦在上海扎下根不容易，不可能放下一切回来的。

就像我，从农村出来，好不容易在成都成了家，又怎么可能回去。但我至少还有一个弟弟。

黄哥就不一样了。

平时说住在上海挺光鲜的，可再光鲜也是个普通人。

结婚生子哪一样不要钱？工资听起来高，但上海的物价也高。还完贷款，剩不了多少。

之前，他接刘阿婆来上海住过一段时间。可是各种问题太多了。大两室的房子，刘阿婆只能和孙子挤在一个房间。

医保也是个问题，要异地报销。社交更是麻烦。跳广场舞的阿姨们都讲上海话的，刘阿婆和人家交流都难。

家里，上班的上班，上学的上学，刘阿婆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找不着。她只住了不到一个月就跑回来了。

用她的话说，一个人生地不熟的老太太在那边，快要憋疯了。

其实黄哥不是不想赡养母亲，是身不由己，而刘阿婆根本就不想给儿子添麻烦。

黄哥说，小时候，爸妈天天督促我学习，考大学，去北京，去上海，甚至还想过要我出国。他们一路把我越送越远。我现在根本回不来了。

2019年，刘阿婆出现了老年痴呆的早期症状。

而她住的老养院因为产权的关系关门了。

黄哥回来，给她找了家新的。

11月，我去看刘阿婆的时候，发现她脸上有淤青。我问她怎么弄的，她不说。

我问护工，说是自己摔的。看她闪烁其词的样子。我要求马上调监控。

结果发现就在一天前，刘阿婆把餐盘不小心弄在了地上，护工竟然扇了她两巴掌。

那一幕，我都不敢看第二遍。

我当时就发飙了，一边大声斥骂，一边掉眼泪。

当天晚上，我把刘阿婆接出来住进了酒店，第二天带回了成都。

我告诉她找到靠谱的养老院之前，就先住我家。

我老公没反对，反倒还帮我收拾客房。他知道刘阿婆之于我的意义。

他安慰我说，你都已经赎罪8年了，有些事可以放下了。

我说不出话来。如果不是遇到刘阿婆，可能我还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吧。

黄哥打电话来谢谢我对他妈的照顾，过年回来，会再找养老院。

但这一住，就住了小半年。

起初因为疫情，不敢送刘阿婆出去。

之后找到几家好一点的养老院，都要排号。

5月，疫情稳定了。

黄哥回来，把刘阿婆接去了上海。听说他在那边联系到了一家不错的养老院。我问他，贵不贵？

他说，多少钱也得住啊。那是我妈，总不能把责任推给你吧。这些年，真的谢谢你了。

我不知道要怎么说，看着日渐迷糊的刘阿婆，我心里特别舍不得。她就像我的娘家人啊。

出发前的那天晚上，我过去帮忙。收拾好行李，已经快十一点了。

我扶着刘阿婆上了床，问她冷不冷。她摇了摇头。

虽然她口齿不太清楚，但思维清晰。

我给她掖了掖被子，她便拉住了我。

然后缓缓地从手腕上，退下那只戴了一辈子的玉镯，要套在我的手上。

我说，干嘛，传家宝你也乱给。去上海了，给你儿媳妇。

刘阿婆断断续续地说，戴上，给我女儿，戴上。

刹那间，我的眼泪憋不住了。所谓亲人，真的无需血缘吧。

从此，我在上海，多了个牵挂。

前段时间，和黄哥通电话。

他说刘阿婆能记得的事越来越少了，但她每次都和别人说她有个女儿。

我没忍住，又一下子泪奔了。